就前几天，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原来公司的前同事发了张公司所在大楼的照片，文字备注：『非官方娱乐活动叫我 各位保重 再见』，估计是离职了，留言一问，果然是。这个同事还是我当初在公司时非常欣赏的，而且他是我们其中一位Boss的学生，浙大毕业，留学意大利，原来是做工业设计，回国之后做产品设计，能力没的说，最主要人很豪爽。他是进来做产品经理的，上手很快，对于工作的处理和态度都非常专业，后来他负责的这个产品成为公司的主打产品，对于这么个小公司来说，他也算是核心人物了，所以，对他的离职我还是感到了几分惊讶。
惊讶过后，我就问他为什么离职，他给我的回复简洁明了：『带不动』。
我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对公司的方方面面心生厌恶，虽然有着还算不错的实习工资，但是在那里工作丝毫不能令人开心而且充斥着令我讨厌的人。当然，这种厌恶来自各方面的累积，我猜想这位『前同事』也是对公司各方面失望了很多次之后，才发出了『带不动』的感慨，并最终选择了离职。
##老板是xx
真是想不出比『xx』更文明的词来形容我的前老板——同时也是我的毕业设计导师。
###拉自己学生当劳动力
我在公司实习期间（十个月左右），公司人数最多的时候也是16、7个，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实习生，有本科实习的，也有研究生实习的，当然这么多实习生大部分都是他和另外一位浙大老师的学生，都是被他拉倒公司实习的，并准备在公司完成毕业设计的。这其中我知道绝大多数人都实习了很长时间，其中就包括我。一直到我走的时候，研发部的正式员工也不过4个半（那半个是他已经和公司签了三方协议的，而且这位老兄的能力确实比较强），拿大量实习生当廉价劳动力的公司，在杭州比比皆是，但是这样的公司肯定都走不远。
后来离开公司之后，和上一届的学姐聊起来，才发现我都已经算是幸福的了。上一届的一个学姐，也是这个『xx』的学生，被他强行拉到当时他在做的一家公司里实习，还要在那里做毕业设计，而且，没有工资。（当然我实习有工资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我所在的这家公司有『土豪』投资，花的不是『xx』自己的钱）
###加班
对于IT公司来说，加班很常见，但是像『xx』这样，没事情也不让你走的，我就不知道常不常见了。我们公司规定是5点半下班，由于我只是实习，所以工作量相对来说不是太大，可能偶尔某段时间工作量大一点，我也会自觉加一下班。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不需要加班就能完成我负责的任务。只要有一段时间，你连续走的比较早，『xx』就会找你谈话，就算你跟他解释你的工作你都已经完成了，他还是会抛出『你的组长都没走，你怎么能走』、『我都没走，你怎么能走』之类的『终极理论』，然后就是各种教育你要多承担任务，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哭着喊着求进步』，总之一句话，『要你加班』。当时我就和经常一起回去的同学说，既然到了下班时间又不能下班的，那干嘛规定5点半下班，干脆直接规定11点下班好了。
关于加班这事，据说有一次他从义乌回来，都九点了，到公司发现就几个人，竟然直接打电话给一个已经回家的开发人员，劈头就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呀！』，然后那个苦逼的老兄就这样被叫了回来。
###没有信用
画大饼这种事情当然是个老板都会干，而老板的好坏就在于他能把这个大饼给你兑现多少，从我能回忆的起时间来看，『xx』从来就没兑现过。
我们公司比较大的一个大饼就是，绩效奖励。公司的业务和复杂的关系就不说了，简单的就是曾经有一个从『xx』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承诺，如果到某个时间点，我们系统内的客户达到一个什么数量，全公司有10W的绩效奖励（当然，这钱也不是他出的，相当于是投资人给的奖励），安装每个人的工资比例进行分成。当时公司上下对于这个大饼还是比较憧憬的，毕竟是第一个『大饼』。但是当真到了这个时间点上，虽然我们的业绩磕磕绊绊，但是在我们看来好歹也算是达到要求了，但是他又开始没动静了，只字不提绩效奖金的事情，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对我们没有任何交代。
由于公司成立才一年不到，所以2013年的年会是公司第一次年会，在年会之前，『大饼』又出现了，据说有iPhone和iPad之类的『大奖』供员工抽奖，之前的一段时间，大家对此都非常期待，公司的气氛也不错。由于我中间突然被查出来『腰椎间盘突出』，趴家里养病，后来春节回来问同事才知道，所谓的『大奖』，最大也就是一台iPod touch，之后就是些小本子了，抛出iPod touch剩下的奖品质量就只有大学生搞联谊的奖品水品了。而这还不是最让人厌恶的，公司年会本来是大家乐呵乐呵的活动，但同事跟我说『xx』把年会完全办成了报告会，开了整整两天的会，开会的时间还超出了正常下班的时间，连晚饭也是让员工自行解决的，自己吃完了接着开会。除了『xx』自己讲之后，还让每个员工都上去反思自己这一年哪里做的不好（貌似反思的结论就是：平时要多加班）。
###观念有问题
『xx』一直喜欢跟我们吹自己以前有多牛逼多牛逼，但是在开会的时候却总提一些很白痴的问题。不过他顶着一个『浙大计算机博士』的头衔，我也不清楚他真是水平到底如何，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在web开发这方面的观念太陈旧了。他给我们看了一个他在浙大时做的项目，可能由于那个年代的技术限制，页面只能用『土的掉渣』来形容。而重点在于，他除了做了那个『土的掉渣』的项目之后，貌似就在没有可以拿的出手的项目了，在经过这么些年技术高速发展和变革之后，他对现在的web开发几乎是毫无概念的。虽然说做老板的不一定要懂技术，但是比起完全不懂技术的老板，『xx』这种自以为自己懂的老板更为可怕。
『xx』曾经很自豪地跟我们说他找人，专科学校出来的人的简历他看都不看的，说干我们这行要有理论基础，不是只会写代码就可以了的。这话我听了就无语，都什么年代了，其实二三流甚至是很多人眼中不入流的学校出来的高级软件工程师比比皆是，他顶着『浙大计算机博士』就看不起这些学校毕业的人，而本身小公司这个阶段就很难招到好学校的毕业生，但是又急缺生产力，很多『差』一点的学校的技术过硬的毕业生其实是很好的选择，一个小公司却硬要把自己的姿态摆的这么高，真是无语。
还有一点就是他对于前端的态度，但凡是说出『前端的工作难度比较低』的人，我就认为他根本不懂现在的web开发。『xx』的思维局限在于，他好像觉得我么是一个互联网公司，那就一定要招个前端，在基本功能都完善不好的情况下，就大谈什么『用户体验』。其实就我看来，好的『用户体验』这种东西对于普通用户来说是有吸引力，但吸引力的大小还因人而异。企业更看重的是功能和可靠性。而我们本身服务的对象是淘宝的卖家，他们在我们的系统内，其实就是这么几个功能翻来覆去的用，在你还没把这么几个功能做的完全可靠的时候，就要什么『用户体验』，要什么『界面改版』，这不是本末倒置嘛。这一点的直接结果就是另一组的同事被坑惨了，他们的项目由于界面改版等等问题，导致功能开发进度一拖再拖，界面大范围改版引发的bug又给项目雪上加霜。
###自以为是
他自以为是的点实在太多了，其中最令人无语的就是我刚到公司的时候，那个时候公司连人都没几个，他竟然就对我们（我和另外一个被拉倒当劳力的同学）说：公司两年内要上市。在这个互联网公司三年内不倒就算是成功的大环境下，真不知道他盲目的自信来自哪里。现在呢，一年已经过去了，上市的机会我是没看到，倒是有不少员工选择了离职。
后来他又不知道哪来的idea，要我们每天下午1点半左右集体做广播体操，做完广播体操之后每天轮流一个人做分享（扯淡的内容居多）。前几天看『小道消息』的《奇葩公司文化巡礼》，里面就有人提到他们公司也要做广播体操，当时我就笑了。这些时候在我们所有员工看到都是浪费时间，如果你真的关心员工身体和心理的健康，多发点福利，少加点班，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我估计是他不知道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管理类的书，想出这么一个idea。每天占用开发人员效率值最高时段（因为刚午休睡醒）的一小时时间，来做这些东西，然后晚上又要你加班，这不是xx是什么。
他还有自以为是的点在于对自己产品的盲目乐观和觉得用户是xx。每次开会的时候，都大吹特吹我们的产品能给某通解决多少多少问题，而现实情况却是，在我离开之前，我们的产品还一分钱都没赚着，还给一个用户造成了直接的经济损失（这些钱又公司赔付，最后按工资比例分摊到每个人头上）。然后就是总觉某通那边的人是xx，觉得我们的东西不好用，的确，某通那边的工作人员文化程度是不高，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们就是我们就是我们的目标用户呢。《黑客与画家》里就提到：永远都不要觉得自己比用户聪明。你给什么样的人做产品，你就得把自己也降到那个水平来审视自己的产品，要不然你就不要做。总不能你是做儿童游戏应用的，却总怪他们连字都看不懂。
###没人情味
这主要体现在两件事上。
一是有一个美工兼项目经理离职，看这个头衔就知道他在我们公司的作用很大，加之他在公司的时间也比较久了，和公司很多人关系都不错，当时他走的时候大家是很想聚一下的，就当欢送吧。但是『xx』一声不吭，最后连吃个饭也没有，那位同事就这样默默地走了。
二是当时测试部的三个同事先后感冒请假了，导致另外一组项目的测试工作没人了，他竟然打电话硬把最早的感冒的同事叫回来，那个同事发着烧在公司顶了一个上午，最后实在不行了下午回家了。回去之后就直接辞职了（当然，又扔下一个烂摊子）。
##代码管理混乱
当然，代码管理的混乱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人员流动太大了，因为都是实习生，进进出出很正常。还有过两个试用期结束就走了的准员工，结果留下了一堆没认出来的问题和没人看得懂的代码。
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没有实力过硬的主程压阵，四个正式研发人员中，最大的也不过28岁，虽然年纪不代表什么，但是从实际效果来看，他们明显没有把握好大代码量的管理。举例来说，我后期在维护的一个js文件，里面有5500行代码，被七八个页面引用，在里面查一个函数都要半天，改一个地方就容易影响到另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这种不可维护的代码，在我们的工程里还随处可见。代码风格不统一，API调用方式不统一，页面渲染方式不统一，等等等，这些问题甚至出现在每一个js文件里，因为这些文件基本上都被不止一个甚至两个人编写和修改过。
##公司气氛冷淡
虽然这点要求可能过高，但是对于小公司来说，其实是比较好搞公司文化。就那么几个人，活动起来也很灵活，但是现实情况是基本上下了班公司里的人就不会有交集了。其实不需要什么大活动，隔几个星期大家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也能增进感情。我在职期间，活动是搞过几次，但是频率太低，效果也太差。小公司本身硬实力就差，大家感情再淡了，很多东西就事倍功半了。
##员工激情
创业公司相比大公司，最有优势的可能就在于员工激情。因为一般来说，哥们几个聚在一起开公司肯定是想做自己的产品，做属于自己的产品，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推动开发人员的了。这也是很多小团队可以做出大公司都不一定能做出的优秀产品的原因。一般来说，早期员工是非常珍贵的资源，他们更有激情，后面招聘进来的员工大多只为了工资而来，并没有像早期员工那么强烈的动力和理想，但是如果能使早期员工稳定地留在公司，公司就能长期地用有这种热情，那么后进的员工也会被感染，而形成互相促进的效果。
但是我们公司就奇葩在草创时期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被自己老师（『xx』和另外一个浙大的老师）叫过来的干劳力的，显然不会长待，做完一个阶段之后就走了。那个时期的开发人员到后来只剩下两人，整个公司的热情可想而知。一个小公司里，却都是些只想赚工资的人，真是可悲呀。
##结束
吐槽了这么多，无非是被前同事的离职勾起了很多回忆。最后，希望那些还没离职的前同事们，继续奋斗，或是早日辞职吧。